。
程择善一早收集了刘睿昌的助理在澳门输了八百万的证据,她粗粗浏览过一遍,发现他甚至都用上缅甸玉石矿的流水单做抵押了。
罗浮玉轻笑,转身从博古架取来和田玉印章按在丈夫掌心:让人把去年定海港海关的扣押记录寄给《财经周刊》,记得用原件明早九点你亲自去市监局,把刘睿昌送你的证物交上去,就当给兰城那位新上任的官老爷做‘贺礼’了。
高挚握紧印鉴,印纽雕刻的睚眦神兽硌得掌心生疼。
原来她连监控死角里的交易都看得分明。
女人似乎看出他的心思,勾起唇角“好心”安抚他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,他来贿赂你这件事就不能是我算卦算出来的?”
高挚轻叹一声。
对于妻子占卜排盘的本领他可不敢恭维,真可谓是好的不一定准,但坏事她一说一个准。
那些富豪们来解签,全靠她一张口若悬河的嘴和兜里鼓鼓囊囊的钱包罢了。
时针走向数字九的时候,罗浮玉终于放过了自家公司总裁兼任丈夫的日行拷问环节。
高挚抱起观承走出正殿,小孩委屈地憋着嘴趴在他肩头望向殿内,眼里流露出孩子天然对母亲的依赖不舍。
余光里,廊下的一盆君子兰的枯叶垂落盆沿,蝴蝶兰的花茎也泛起病恹恹的黄。
罗浮玉喜欢养绿植,而这些年他早已摸清规矩:每盆植物的枯荣,都是罗氏人事变动的风向标。
高挚深知她的“算卦”不过是幌子,程择善的情报网早将罗氏蛀虫的行径织成密网。
还记得墨菊凋零时,人事部经理卷铺盖走人;如今君子兰枯萎,怕是轮到市场部的刘睿昌了。
高挚突然好奇,在这座蟾宫里,自己将会被哪盆植物代表。